MELIORA!

一兩個月前的心得，
好多人都跟我討論過的我的msn副標，
就是他這裡來的。





“愛有多少”是我看過他的第二本書，
體會遠比前一本”一瞬之光”來得多。



坦白說，
初看他的小說覺得很無味。

畢竟看慣了這幾年的翻譯小說，
充滿懸疑、緊張、甚至詭異，
每本都用足夠的分量去鋪弄情節。
所以看到白石一文的書，
對於情節的單調簡直無法忍受。
然而看的同時所產生對自己的反省，
還有闔上書後仍會斟酌主角的體悟、對比自己，
這樣的收穫比起被故事情節驚奇完就過了的刺激還要令人珍惜。




當你真正失去的那一刻，
你就可以擺脫對失去的恐懼。






恐懼…
真的消磨人心、吞噬能量最大的武器。





不敢說我看懂了什麼，
只覺得白石一文寫出了一些奇妙的溫柔，
那種不會因為你深入思索就禁不起質疑的溫柔。

我猜其實沒有很想去，
所以要出國之際還一團亂，東忙西搞。



但特別是這樣兵荒馬亂的時刻，
覺得自己好幸運。





有好多無法細數的幸福。






新的城市剛好有同學可以照應、
想買的Hera黑盒跟光暈霜都有現貨(哈哈，這好爛喔)、
大家搶著要擠進我行程幫我送行、
和朋友們悠閒但又深刻的交談、
連劃撥美簽忘了一張手續費都有郵局阿姨幫我查好帳號跟金額。
….
………




雖然這些事情令人感受幸福的程度不一，
看起來無法比擬，
但對我來說就都是大大小小的粉紅色泡泡。





繞著我冒泡的畫面太少女，
不過我是這麼覺得的沒錯….







有些幸福來得很令人惶恐，
就像泡泡越吹越大，越擔心它脹破。
但小心呵護它的那種心情….





很孩子氣，卻又很成熟。





好啦，泡泡其實離題了。





我這兩天深切地感受到的是…
「這一切不全都是幸運而已吧..」
現在得到的回饋，
似乎就是反映著自己曾經與人的真心交往，
以及他們曾經或多或少或一些些從我這裡得到的溫暖。






即使當初不經意付出的只是那麼一些些….




我不太確定我是不是能表達出我想說的，
(畢竟都兩點半，我頭都昏了@@)
(好，其實OS是老娘頭都昏了!!!!!)
總之我意識到很多幸運都其來有自，
能從幸福的感受中又學會了這一件事，我真的好幸運。

我也是走過VHS錄影帶年代的孩子。



反覆看著美國帶回來的忍者龜、芝蔴街，
跟弟弟在倒閉錄影帶店抱回來的整人專家，
更是複習的十分頻繁。





有陣子家裡是沒有這項娛樂的，
因為錄放影機被我們操壞，
媽媽抱去附近的電器行修理，
不知道怎麼也忘了去拿回來。




也不知道是誰終於想起這件事，
去電器行把它領回家。





錄放影機再次出現在電視機旁，
功能照常，
不過身上多了塊白底紅框的標籤紙。



湊近一看，把我嚇壞了。



藍色的字跡，
寫著「不上等」三個字。



對於當時的我來說，
十分震撼。
心裡留下了「啊…原來我家很窮啊…買不起上等的錄放影機，所以才會壞掉…」這樣的想法。



若有所思了好一陣子，
直到有其他的稚氣煩惱出現，
才轉移了我的注意力。






然後是好多年後，
市面上完全換成DVD，
再也不需要錄放影機備用，
要拿去回收時，
我才又仔細看見那個不再白的刺眼的標籤，
第一次拿出大人的理解力，
看清楚那標籤上潦草的字跡。






「什麼嘛….原來是不上帶…！」






恍然大悟之後趕緊跟媽媽分享，一起大笑。






但心裡看著那個帶著黃色帽子低著頭走路上學、憂心著自己家好窮的小女孩，
我還是真心覺得好可愛。

每天每天，
仍舊免不了有著大大小小的失落。
儘管最後的幾年我都在台北，
但將近十四年累積下來的生活習慣、情感上的依賴，
還是很可觀…




其實日子還是照過，
有好笑的事情一樣大笑，
只是很多生活中無意識的動作，
會叫醒心裡的那隻Happy。





每一次回到家要開門，
手一摸上門把，
就習慣急撲撲要開口大叫Happy。
想叫、
意識到沒有了、
嘴巴抿緊。
開門，
就是真的沒有了。

每次開門，都還是鼻子酸酸。


進廁所前，
還是本能地跨過Happy會偷尿尿的地墊。
回神發現自己的習慣，
又好笑又傷感。





Happy走了之後，
也才突然能體會菲力生病死掉時緯茜說的話…
我啊…
偶而也會生起「Happy都走了，這些事情算什麼。」的心態。
甚至如果要我做到什麼就能讓Happy活久一點點點，
我一定也都會做得很好。



很幼稚的想法吧，
面對死亡，我果然還是新手。



時時掛念著不好，
馬上就要自己放下又好像很無情。





「失去/擁有」一直是我好大的一門課題。





應該要開心的時候，
我會好好享受，
該細細體會的失去甚至死亡，
我也想認真參與，
這樣可以嗎？

其實不是突然被迫面對Happy的老去，
ㄧ年多來，一直都害怕、擔心著。






叫聲乾乾的。

睫毛白了、
背上的毛掉了。

有人回家只能在原地奮力搖尾巴，
跑不到門口，甚至也翻不過身要人摸肚子。




尤其這半年，
Happy老得很快。

心臟肥大，
所以腳腫得像小熊掌一樣，
連站也站不住，
常常喝完水就趴在水盆前起不了身。
有時候默默趴著，
有時候乾嚎兩聲要我們抱。




上星期回台北前一晚，
Happy一整天沒尿尿，
她不睡，我也不安心，
抱著她在胸前秀秀、跟她說話。
兩點、三點、五點。
我很心疼地跟她說：
「Happy，如果真的這麼痛苦，
   趁姊姊還在台灣可以陪妳走完這一程…」
也不知道她聽懂沒，
還是軟軟、靜靜地躺在我胸口，不睡。


我在台北那幾天跟媽媽通電話，
兩個人也為了是不是需要安樂死的問題在電話裡大哭。



也許是Happy聽懂了，
也許是她準備好了………..
也許是她不想讓我們痛苦…….




星期天晚上，
Happy等我們回到家，
替她洗好澡，
媽媽一邊替她吹乾，
一邊說她不行了。


把懷風叫回家，
一家四口陪在她身邊，
抱抱她、跟她說說話。
然後很平靜地在媽媽懷裡吐出最後一口氣、走了。



大家都會安慰，
而我也知道這是很圓滿的結束：
活到十四歲的小狗，
能夠毫無病痛心臟衰竭死掉，其實是很幸福的。
但對我們而言，
她就是家人，
十四年的感情..需要很多時間來平復這樣的失落。


她是我們家每個人最好的朋友，
每天跟媽媽睡、
聽我說話、
看懷風走過這幾年、
跟爸爸撒嬌。
她有我們每個人最多的秘密跟眼淚。



媽媽尤其失落，
畢竟Happy每天每天…都貼著她背一起睡覺。
每天每天…彼此陪伴…


昨天傍晚坐媽媽車去超市，
看到天色暗了，
我還直覺地想”阿 有沒有幫Happy開燈”
馬上又想”阿 沒有Happy了…”
回到家一打開門，
又是很心酸的空虛，
因為不能像以前急著叫Happy…


走進廚房再也不必擔心踩到她的報紙..
也聞不到她腳腳的臭臭香…..







Happy妳很棒，
很勇敢地走完最後一段路。
把拔、馬麻、哥哥、姊姊都很愛妳，
謝謝妳給了我們所有的美好，
妳會一直一直都在我們心上。




也謝謝那些知道Happy對我有多重要，
適時給了我適切安慰的人。





Happy出現過的文章…

老太太

馬不停蹄

牛排

Happy很悶

Endless Nocturne

Happy

去政大找強大的路上，
停在萬壽橋前等左轉。
即使坐在自己車裡，
仍感受得到車陣中塞車的焦躁情緒，
我隨手亂調廣播頻道，
想找出一首不那麼激情的歌曲。



左轉燈還沒亮，
警察揮揮手，該我走了。
轉彎時反射地用右手安住副駕駛座上的愛心便當，
也是因為強大跟小均才開始的習慣。



然後不禁就要想….
這樣的時刻，恐怕也沒有多少了。
方向盤ㄧ轉就能找到安心和陪伴，
這樣的關係，
得花多少心力在另ㄧ個城市重新建立起？



有的人延遲了、
有的人照著計劃走、
有的人迎接意外。


於是我們在二十六歲的現在，
差不多同時地分頭走向不同的未來。
表面上留在原地的人，
也邁進人生不同的階段。



意義上，
很有Friends最後ㄧ集，
大家把鑰匙留在Monica桌上的畫面。





大家還是順順地過著自己的生活，
好像裝箱、打包、離職、辦簽證，
就是日常天天要處理的瑣事ㄧ樣，
沒有人對即將分離這件事情大驚小怪，
這可能就是跨過二十五歲的差別了吧。
見面照樣說著那些無關分離的話題，
但就要結束了的感受，
總是很有份量地陪我開著高速公路回家。







我知道還是能保持聯絡，
我知道有很多有趣的事情等在前頭，
我知道不能永遠窩在安心的角落不往前走。
我也期待著即將要走進那片灑滿陽光的森林，
但容易感受幸福的能力，
副作用或許就是在這樣的時刻也容易感傷。










我愛你們。

小時候爸媽都忙，
各有各的事業要衝刺，
有時候是爸爸員工照顧我，
有時候是媽媽的部屬替我溫習功課，
再小ㄧ點，
都是家庭老師陪我。





有一個是外文系的大學生。



帶我買過漂亮的英文字母練習本。
那個下午我們在市區復古建築的警察局前躲雨，
她帶我回她宿舍等她拿東西，
我記得小小電視正播著”玫瑰豪情”。



媽媽那時候買了一整套故事書，
一本有兩個故事，各是不同風格的插畫。
老師每天念一個給我聽，
念了七十幾個故事，
整套故事書只剩不來梅樂隊還沒念，
她就出國念書了。



我從來不記得她說故事給我聽的神情、聲音，
也沒有印象中特別喜愛的故事，
只一直掛念著她沒有念給我聽的不來梅樂隊。



長大後會認字了，
開始自己翻看這套書，
但不知道為什麼總跳過不來梅樂隊。




有一個是媽媽帶的業務員的室友，
講話好細好溫柔的大姐姐，
雖然我都叫她阿姨。


她來的時候我已經上國小了，
好像懂得ㄧ些事，
對什麼都充滿好奇心的年紀，
看到什麼都問不停。



有天晚上我看見她低聲地講了很久電話，
掛上電話後不停大哭。
我有點擔心地問她：「阿姨~妳怎麼了~」
她想辦法止住哭，
告訴我她朋友被菜刀切到手了，
她很難過。



於是我也開始深深地覺得切到手是件會讓朋友傷心的事情，
然後小腦袋瓜裡充滿疑問：
是砍掉一根手指頭嗎？
還是半個手掌？
不然阿姨為什麼要哭得這麼傷心？




長大後我仍舊時常想起這個場景和對話，
也一直相信這阿姨ㄧ定有個少了半截手掌的朋友。
直到有天媽媽和我聊起這阿姨的近況，
提起她當時在我們家期間遇上的感情問題，
我才恍然大悟為了朋友切到手而痛哭是多麼顯而易見的不合理。



不知道換作現在的我是阿姨的角色，
是不是也能溫柔地為孩子編出一個謊言，
保護她不用提早認識她仍無法理解、也不必理解的感情現實。








最近時常想起…
我其實也差不多就她們當時的年紀了，
或者甚至更大一些。



她們當時面對的困境，
現在的我是不是也都就要走過了？

聽著音樂作菜，
吃自己煮的咖哩配氣泡酒，
抱著棉被看電影，
只是這樣，
我都會覺得好幸福。




剛剛吃著同事送的花蓮薯配影集，
也是好幸福。





然後就急著跟無窮文說，
我突然覺得好感恩，
發現我擁有的最棒的一樣東西，
就是很容易感覺幸福的這項能力。









真的超棒^________^

不知道是不是受媽媽影響，
我很不喜歡感受到別人不以為然或不屑的態度，
即使不是對我，
即使只是一閃而過的神情。



而我自己出現這樣情緒時更是十分困擾：
忍不住不以為然的那些想法，
也忍不住要討厭這樣的自己，
到底憑什麼用高人一等的態度去看別人。



真的就是很不以為然還要隱忍下來，
是不是其實很偽善？
對那些時常流露不屑神情的人，
我是不是也就是我討厭的不以為然而已….



總之這幾天小小地在對發現的某件事情很不以為然，
又小小地要懺悔自己這種反應之間打滾。




時不時…
都總有那些我也不喜歡的自己出現：
像現在這樣的、好像跟別人計較過頭的、
面不改色地扯謊的、沒有跳出來仗義直言的…






好像侵犯到我的家教一樣嚴重。
(為什麼…..
 我們家家教是可以罵髒話但不能有不以為然的表情？)





因為這些時候的自己，
違背了自己從小被教育要小心遵守的小小道德感。





比較起來，
還有很多時候的自己也很煩人，
比如愛比較、沒有行動力、三心二意、沒有自信。
但那就是自己而已….
無關乎需要被捍衛的小小道德感。







大概是這樣吧，我猜。

(打完送出時網路當掉，除了千百個幹之外，重寫也真是很不起勁。)




前陣子有機會開到跟我的Gucci同款、同年份出廠的車子，
才意外感受到大量生產的震撼。


雖然衣服、手機、電腦，
哪樣不是大量生產的，早該習慣了，
但車子又不是車子而已。


一樣的方向盤、儀表板、飾布、排檔桿，
像是坐進一個完全複製但又不屬於自己的空間。
於是”我的”這件事….
突然就一點也不特別了…..



下班，
打開我的車門、坐進駕駛座，
有些小小的失落。
還是熟練地倒車、離開，
紅燈前空檔，手習慣性地順著方向盤滑下。



嗯，不一樣耶….




摸到了方向盤的九點鐘方向，
有深深淺淺的幾個刻痕，
不知道是哪幾次我大哭時，
指甲緊緊抓進方向盤裡避免失控留下的。



這之後的每天、每次，
我都習慣地在開車時摸摸這些抓痕，
又有了這是”我的”的安心。

很少想起要整理，
這裡永遠是電腦中藏污納垢最嚴重的地方。



真打開來，
什麼秘密都找得到。




都是些別人亟於分享卻又有些私密樂趣的美好、不美好。





歌很多：
你找得到的、我下載不了的、恰巧看完同樣電影的主題曲。


照片很多：
誰小時候爆炸頭花臉的模樣、
我大學中被遺忘的時光。
(還是只有我刻意遺忘了？)
有人找來前男友現任女友的照片要評斷一番，
有的是碎嘴誰現在什麼樣子。


一起反覆努力的新聞稿、
得意自己的心血結晶而傳來的excel表，
於是這裡連可以顛覆市場的商業機密都有了。




擷取了誰的msn暱稱或鎖上密碼不公開的部落格文章，
最後都流竄到這裡。




什麼格式、什麼樣的副檔名都會出現。








秘密，這裡很多。

餓到睡不著，
掙扎很久，
還是決定得下樓至少喝碗熱湯。


大姨丈剛回到家正在弄飯菜，
他問了我晚餐吃什麼，
一定沒吃到什麼肉才會餓成這樣。


想想是這樣沒錯，
兩餐晚餐都只吃了阿金的越南春捲和青菜。
(七點一餐…十點又一餐….一點半又餓了，
講出來真是羞死人。)


一人端了一盤各自愛吃的東西，
在客廳配無聊的政論節目，
還有大姨丈對每個人發言的意見。


很有傳說中男生當兵時，
老士官長跟小兵開小差的感覺。

誠品收銀台旁總擺些吸引人的商品，
要你結帳時忍不住順手帶些回家。
今天看到色彩鮮豔的Where’s Wally隨手本，
心情頓時好了起來。



小時候家裡有好幾本，
有的只要找到人，
有的還得找到威利掉的拐杖或圍巾，
甚至是金字塔旁作著什麼事的埃及人、
海灘上哪邊有人正打翻飲料。



最後一本的最後一頁，
甚至畫了滿滿的威利，
要人找出唯一穿戴完整配備的那一個。



玩久了，
一眼就找到威利也還是一種樂趣。



(這張就是我google到，一眼就能找出威利的海灘:P)



這是一套好讓人安心的童書。
威利從來不換衣服，
走到哪都認得出。
威利從來不說話，
卻讓我學到好多。


翻過一頁就是一個世界，
總是急急找到威利，
然後才放心地看看他身邊的人都在幹麻。
於是我從小就認識了這世界上就是有著不同的人的道理：
高矮胖瘦，不同人種風情。



我想比起奇先生妙小姐這過高的相認門檻，
Where’s Wally應該是很多人都看過又愛不釋手的童書吧？

婉婷加拿大帶回來的楓糖，
我一直不知道該怎麼吃好，
冰在冰庫好一陣子。


上次回台中恰巧翻到食譜，
低筋麵粉也快用完了，
就開心選了這個餅乾當收山作。


楓糖餅乾本身很簡單，
但我挑戰了楓糖鮮奶油當夾心餡。


用打蛋器，
手打了四十分鐘才把奶油打成固態。
中間實在一度要放棄，
但過了鬼打牆的關卡，
看到奶油成形真是很感動。




中午趕緊帶去給吃過葛麗絲好吃鮮奶油，
知道怎麼欣賞鮮奶油的強大，
馬上為我自己換得孝親房一間，
以後在她家可以跟侯媽媽住隔壁間了！
(TK加油，好嗎？)

今天最後一次去醫院，
腫瘤拿出來的切片報告跟診斷一致，
是良性的。


還是鬆了一口氣。



醫生輕鬆地宣布可以開始洗澡了，
我真的有要取消午餐約會衝回家洗澡的念頭。
(是的，我乾洗上半身已經兩星期了，
每天出沒在東湖山下的美容院，
脖子跟肩膀的角質厚到我心裡很不舒服，
但我很感恩，因為無窮文說…幸好是上半身…)



護士小姐叮嚀我，
要傷口好看，
得貼半年的美容膠布。
我承認沒常識的我，
有被嚇到一下…需要這麼久阿……


我這麼多袒胸露乳的衣服都要收起來了拉，哈哈。
開始認命當良家婦女了！


吃過午餐，
回家認真地洗澡。


走進浴室，
脫下浴袍，
我忍不住第一次，
小心翼翼地撕下美容膠布，
想看看我的疤。


分段地看，
不敢整片撕開。


然後是這個事件以來，
第一次…
頂多第二次….
哭出來了，哎唷…..


疤很長又很深。


手術好像是小事，
但這個疤長(ㄓㄤˇ)得好痛的樣子喔……


就啪~~~一邊洗澡一邊哭><



(良家婦女一邊洗澡一邊哭，這情節是….
 哈哈哈 我連這種文章都要搞笑結尾嗎~~~~)

早上在醫生的好心情下開完刀了。




下午IT Family來探病，
很歡樂地自備pizza烤雞，
還帶了一堆大學時候的照片，
醜到我傷口幾度要爆裂，哈哈哈！



相比之下，
我今天本來很忐忑不安的素顏睡衣裝扮，
實在是沒甚麼好擔心的了。




我們才真的是彼此的真愛啊~~~~！

陰陽怪氣的這幾天，
其實不是多愁善感而已。



真的在我小小的生活裡，
發生了不算小的事件。




想等結果確定了再告訴大家，
那麼現在看來差不多是時候了。





意外發現了右胸裡有硬塊，
星期天、星期二都陸續作了檢查，
確定是良性的小腫瘤，
這星期天會作個小手術。



這樣敘述出來，
不像是件多可怕的事，
—————————————————————醒來才發現無名搞鬼，文章下半部根本沒出去
但未知很令人害怕，
等待也會放大恐懼。


從照超音波到必須穿刺檢驗是第一個驚嚇，
有”原來是腫瘤啊”的警醒。


穿刺過程中醫生說的話，
加深了我的不安。


於是反覆試想著各種可能，
以及面對各種可能我該如何反應。


也許是件好事呢。
讓我很認真地思考我的生活態度和方式。
雖然是良性的，
但醫生說這樣的體質是容易生病的。
復發機率高，也怕有轉變癌症的機會，
所以飲食習慣也要改變。
更重要的是要能學會釋放情緒，
尤其是那些收藏在身體裡會傷害自己的憤怒。


幸好是好的，
減輕了我面對自己的罪惡感。
也順便想清楚了很多對我來說真正重要的事。



不過真正要能完全放心，
大概要等到腫瘤拿出來，
切片檢驗完畢才能真的鬆一口氣。



謝謝這幾天陪著我擔驚受怕的朋友們。
拍謝， 讓你們擔心了。
謝謝你們在我面臨各種可能時，
一邊冷靜安撫我，
一邊自己消化這個消息，
也努力想著要怎麼陪伴我的各種可能。



沒事了

回台中前，無窮聞就不停恐嚇我，
她挑了一看就是要給我的禮物，叫我準備好大哭的戲碼。


果然我看了也有她真的很懂我的感動。


發生過的事情，
的確這樣一張畫就都說完了，
不管是實質上或象徵上的意義，
居然都在這了。


不至於大哭啦，
因為該過去的都過去了，
我想無窮聞也是知道的，
才敢拿來送我，
畢竟她很貼心地沒把另一張貼切的”Grow Up”送給還在奮鬥的陳鴻鈞。


只是現在這時刻看著掉在外面那兩顆乳房，
有點怵目驚心。


鴻鈞阿…

那天說了這麼多，
回家的路上，
我反覆想著自己是不是把能敘述的心情都傳達給妳了。
我們兩個比較像，
有很多沒路用的想法跟感受，
是嚴厲的無窮聞很難理解的~~~~~
(或者說..
她能理解，但打死她都不可能出現跟我們一樣的反應:p)


也許”會沒事的”這種說法，
從我口中說出來，
能給妳多一點信心。


無窮聞，
我們不囉唆，等妳德國回來大聊，好嗎~~~
對了，要配框真的好難，
太華麗可愛的都好不受用喔。

我辦到了。




可以素顏、髮箍、近視眼鏡、帽T和運動褲橫行在東區。
不但出沒健身房，
還大剌剌逛街大買衣服。



不怕路上都是有型的東區女孩，
不怕變成東區最嚇唬人的風景，
不怕遇上誰。



終於能夠突破的不是裝扮，
而是武裝的問題。

提早放了年假，
第一件事居然是上南門市場辦年菜。


媽媽過年想吃浙江點心，
台中買不齊的，
我都一併買回去。


除了去年的倉促離開，
工作之後我都不忘在回台中前，
一定要去南門市場排隊買鬆糕。


今年倒是多了”妳自己看著辦”的任務，
叫我隨便買些過年吃。


排了合興的鬆糕，
粢粑和年糕要買南園的，
順手買了點立家的湖州粽。



大包小包也是花了兩千多塊才離開。



我愛逛南門市場，
身邊此起彼落不同腔調的國語，
不知道為什麼很親切。
用浙江話問了老闆一樣點心，
他笑說這外星話沒別人懂了，
現在人都不會吃，他們也不賣了，
要我去跟另一家老闆撒嬌，
求他們另外替我作。


幸好出門前改變主意，
沒拖菜籃來，
市場裡擠得我一度被架著走。
意外的是不光太太們，
也很多老先生在菜市場裡講究地撿選著年糕是不是夠道地。


快兩點才折騰到家，
心滿意足地吃著有點涼的湖州粽，
配重播的光陰的故事。




買回來的，
就差不多是媽媽要的東西了。


很有趣，
不必刻意學習，
走進菜市場裡，
就自然有了主婦的樣子，
心裡算計著分量。
聞著味道，
也自然就買到熟悉的年味。


我覺得阿…
過年的幸福不在吃得多豐盛。
年菜點心可以簡單，
但要精緻。
平常時候可以湊和著吃的點心，
過年就有寵溺自己非吃到哪一家不可的小小講究。



大家新年快樂^______^